人民网合肥4月30日电(记者 常国水)“这篇文章真是写到点上了,对黄梅戏的现状、面临的困惑及未来的发展写得很深刻,我是感同身受。”4月29日一早,安庆天域黄梅戏文化传媒公司负责人聂文在看到人民日报关于黄梅戏的稿件后,发出感慨。
当天,人民日报整版刊发记者调查——《黄梅戏 走在窄窄的田埂上》,全文7000余字,以一个草根民营剧团为主线,糅合大量的一线调查材料,全景式向读者展示了黄梅戏的喜与忧。喜的是群众基础好,颇受戏迷欢迎;忧的是观众老化、收入不佳、缺少新剧等。
稿件刊发后,在安徽引起了强烈反响,一天时间里,人民网记者采访了多位黄梅戏戏迷、演员、剧团负责人、基层文化部门负责人、专家,都对稿件给予高度评价。在戏迷看来,稿件客观写出了黄梅戏现状,说到点子上了;在演员看来,稿件道出了他们的心声:辛苦、待遇低却仍选择坚守;在剧团负责人看来,稿件不仅仅在全国范围内宣传介绍了黄梅戏,也为黄梅戏发展疾呼;在基层文化部门负责人看来,稿件指出问题直击要害、入木三分;在专家学者看来,稿件能让更多的人思考黄梅戏未来的发展。
“85后”聂文的感慨源于自身的经历,从14岁跟着村里的前辈学戏开始,15年来,他一直坚守着,虽然现在有了自己的剧团,但其中冷暖自知。“我对稿子里剧团的人挤在简易房睡觉的细节印象深刻,因为这些我们也时常经历。”聂文说,黄梅戏演员很苦,经常熬夜转场,兼职做搬运工,遇到环境差的地方,没有房间没有床,只能睡在地上。“当年跟我们一起学戏的人,现在还从事这一行的不到一半了。”
出门两三里,处处黄梅声。在安徽安庆,唱戏、看戏的氛围特别浓厚,几岁的孩子都能咿咿呀呀哼几句,50岁的安庆人王建华就是一位资深戏迷,他痴迷黄梅戏有30多年了,“我看了稿子,对其中提到的新剧少、精品更少感触很深。”王建华说,文中“天天《打猪草》,夜夜《闹花灯》”的说法十分形象,贴近实际,这些年他一直在关注新戏,但是并不多,耳熟能详的精品就更少,“年年演的还是《天仙配》、《女驸马》这些传统剧目,容易审美疲劳。”
作为基层文化部门的负责人,安徽省望江县文化委员主任徐志斌读完稿子后,思考更多的是如何破解难题,“在上世纪90年代,大众娱乐文化席卷文化市场,戏剧观众锐减,民间剧团一个个关闭。”徐志斌说,在此背景下,望江县黄梅戏剧团扛起行囊开始了“提琴挟鼓闯市场”的求生之旅。经过20多年的发展,望江县有15家民营黄梅戏剧团、20多家民间班社、1000多名从业人员活跃在全国各地,每年演出场次超过7000场,年创收近1000万元。近年来,望江县出台了一系列发展繁荣黄梅戏艺术的办法措施,着力解决黄梅戏拔尖人才少、新剧创作乏力、市场空间萎缩等问题,成果颇丰。
这几年,身为行业专家的原安庆市黄梅戏艺术剧院院长熊辰龙关注的是黄梅戏如何吸引年轻人,他认为,不妨创新宣传手段,用新媒体传播形式吸引更多的年轻人,去关注传统艺术。“比如最近热播的故宫博物院的《我在故宫修文物》纪录片,在年轻人中形成了非常好的反响,值得借鉴。”
虽然黄梅戏的发展遇到不少困难,但在安徽依然有几十个业余剧团不定期在市、县广场自娱自乐,数十万戏迷津津乐道、曲不离口;国有剧团依然时有脍炙人口的精品佳作;近百家民间剧团依然走在窄窄的田埂上,常年在全国各地巡回演出。
如今,聂文也把自己的剧团升级为黄梅戏文化公司,去年他们创作的黄梅戏《孟宗哭竹》十分叫座,获得多项荣誉,这让他颇感欣慰,干劲十足。
安徽省黄梅戏青年演员袁媛把“能够走上舞台表演黄梅戏当做一生的梦想”。“虽然黄梅戏比其它行业要萧条一些,但是我觉得传统文化慢慢地会随着时间发展,我们要给传统文化时间去适应时代。”袁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