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键上的艺术小“工匠”

  ◎徐州日报记者 甘晓妹

  实习生 谢莹莹

  修长的指尖在黑白键上舞动，美妙动听的音符从指尖流淌，当钢琴演奏家让人们享受曼妙音乐时，有的人却屏气凝神，生怕哪个调调儿“走失”。他们，就是钢琴演奏者背后的“艺术家”，所从事的工作叫做钢琴调律，通俗地说就是“钢琴调音师”。

  在徐州，“钢琴调音师”绝对是个“小众职业”，全徐州也就只有不到10人。“90后”的徐杨是其中资历比较老的一个，被称作“老师傅”。入行7年，经过徐杨调律的钢琴不下万台，包含近200万根琴弦。

  抛下铁饭碗，拜师求艺

  小眼睛的徐杨，颇有几分韩国“欧巴”的味道，一聊才知道，他居然是机械专业出身。由于天生爱好钢琴，喜欢听钢琴优美的音律，不满20岁的徐杨，毅然从某国有机械制造企业辞职，踏上了这个未知的艺术道路。

  最初，徐杨在亚马哈的钢琴厂当学徒，白天跟着师傅学习调律技巧，晚上自己练习。徐杨本以为只要肯吃苦，一定能学得会。可是有一天，当徐杨拿着扳手要调琴的时候几乎傻了，因为他根本不能独立辨认琴键的标准音。师傅教导说：“好的调律师三年才入门，一定得下功夫好好钻研，调琴是学会容易，学好难。”然而，徐杨凭借超人的天赋和后天辛勤的努力，一年的时间就超了师傅的想像，完全可以独立操作。

  精益求精，虔心打磨艺术

  说到钢琴调律，徐杨表示对于外人来说非常枯燥。只有真正爱好它的人，才能体会到其中的乐趣。

  一台钢琴有8000多个零部件，220多根琴弦，88个琴键。每一个部件出了问题，都需要调律师来修理和保养。每台钢琴都不一样，给钢琴调律是计算机和机械代替不了的纯手工工作。考虑到温度、湿度等因素，甚至同一架钢琴被同一个调律师前后两次调律后的情况也不完全一样。

  “钢琴大概有200根弦，调的时候要一根一根地调。调律师要把钢琴调到标准音高，440赫兹是最重要的。”徐杨系着棕色围裙，双手挽着袖子，拆下厚厚的“上门板”取下琴键盖。“钢琴音不准，往往就意味着这台琴‘病’了。”常年不在标准音高的钢琴，不仅会随着音的降低加速琴弦的老化，而且对使用者造成错误的影响。

  一个调律师一般在调过1000台左右的钢琴才会有比较好的感觉。好听力是调律的关键，徐杨早已练就了一双灵敏的耳朵。通过一把小小的音叉，徐杨就能校准标准音高，此时的徐杨通过音叉用耳朵辨音的精准度和电子音准仪基本无差别。

  买了钢琴，还要会保养

  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钢琴已经不再以奢侈品的身份走进普通家庭。可令人痛心的是，许多人买得起钢琴却不懂得保养。

  采访中，徐杨提起一件维修中遇到的事依旧不免惋惜：有一天，有一对老夫妻慕名找到他，想让他上门调一台买了十多年的钢琴。徐杨去了之后，看到的是一台保养得非常好的钢琴，因为从里到外主人每天都勤拭不断，没有一点灰尘。老夫妻俩虽说卫生做得非常好却从没弹奏过，更不懂得保养，也就是说钢琴的音从来没调过，因为最近孙子想学钢琴所以这才想起要调调琴音。可当徐杨试着调试琴弦时，却发现琴弦的拉力不减，旋轴却已经没有吃力了，每紧一下旋轴便自动转回去。没办法，徐杨只得直起身冲着老夫妻俩遗憾地摇摇头。

  说到这，徐杨依然有些惋惜地说：“这就是人们对钢琴的保养意识的淡薄，认为把钢琴买到家就没事了，可不知道，一台钢琴如果使用频律比较高的话3个月就要调试一次，最差的一年也得调一回。”

  桃花心木饰面的钢琴上，手指轻柔敲击琴键，打弦器跳起，再落回到举起杆上，于是，琴弦就颤动起来。每调完一架琴，徐杨都会这样在钢琴上弹奏上一小段。指尖掠过，他脸上洋溢着微笑，每每这时，显得如此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