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存英:徐州名胜 云龙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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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讲人:胡存英 云龙山,既有游龙般的生态雄美,又有博大精深的文化内涵。1987年广东旅游出版社出版的《中国名山》一书,由时任中宣部副部长、文化部代部长贺敬之题写书名,该书收入中国名山50座,云龙山便位列其中。在1996年上海人民出版社岀版的《中国宗教名胜事典》一书中,则称“徐州南郊云龙山是佛教名山”。可以说,云龙山不仅是徐州的一处名胜,同时也跻身于全国名胜之林。 云龙山美名传千载 云龙山有着千年之美名。《大明统一志》上说:“云龙山在徐州城南二里许,山有气,蜿蜒如龙,故名。”云龙山由西北向东南倾斜,蜿蜒起伏,像一条青龙卧于大地,有静态之美;时有云雾缭绕,远看此山,恰似一条游动之龙,若隐若现,神秘莫测。更有树木覆盖全山,风起处,似龙起舞,呈动态之美。云龙山一名,可谓名副其实。 云龙山是幸运之山,千余年来,历代都有名人登临此山,并留下闪光的足迹。其中最能给云龙山增光添彩的是两位重量级人物:一位是北宋大文豪苏轼,一位是当代人民领袖毛泽东。他们为云龙山的声名增添了分量和光彩。 苏轼留下的文化遗产 苏轼在徐州任知州将近两年,共创作诗文200多篇,其中多篇是写云龙山的。在苏轼的笔下,让我们看到了1000年前的云龙山,其原始生态是如何繁茂和壮美:“万木锁云龙”“草木际天”,还有麋鹿、猿猴、丹顶鹤在奔跑飞翔,一幅原始森林的生动画卷。苏轼的诗文,还让我们看到了当年云龙山的风土民情:有张天骥一家人幽静的隐居生活,也有路人“歌声落谷秋风长”的动人场面。常言道:文如其人,诗言志。苏轼在徐州创作的诗文,也是这位北宋官员、文学家、画家、书法家在此时此地的自画像,为我们研究这位文学巨人,留下了无比珍贵的第一手资料。特别有趣的是,“醉中走上黄茅冈”“拍手大笑使君狂”,诗中的苏轼,其性格之豪放,风度之潇洒,跃然于纸上。 毛泽东指引徐州城建战略方向 人民领袖毛泽东,是在1952年10月29日上午,兴致勃勃登上云龙山的。他当年59岁,身体健康,红光满面。随行的山东军区司令许世友要搀扶他,毛泽东说:“不要,我自力更生。”在山上,毛泽东不仅观看了几乎所有的文化古迹,还俯瞰了徐州全城。同时,他提出了不少问题,也做了不少指示。这一切,不仅对云龙山、对整个徐州,甚至对全国都有指导意义。 上山之前,毛泽东在花园饭店翻阅了《徐州府志》和《铜山县志》。在山上,他走进了兴化寺,观看了一通石碑,并提问“拓跋焘打到徐州没有?”在放鹤亭前,他背诵了苏轼《放鹤亭记》中的几句原文,并询问饮鹤泉的成因。在御碑前,他说“这个人(乾隆),喜欢到处乱写,也算上古迹。”在大士岩五十三参,毛泽东讲了韩信点将台的故事,等等。请看,人民领袖毛泽东对云龙山的文化遗产,是何等看重!今天的我们,不应当积极地认真地对这些文化遗产进行保护和研究吗? 毛泽东在云龙山上关于徐州治理山水的指示,则更有现实意义。毛泽东问:徐州周围的山为何光秃秃的?时任徐州市委副书记华诚一回答时,讲到了传说中乾隆说徐州的两句话:“穷山恶水,泼妇刁民”。毛泽东立即批判说:“那是对劳动人民的污蔑!人民群众是真正的英雄!”毛泽东紧接着说:“发动群众,依靠群众,穷山可以变富山,恶水可以变好水。”“要发动群众上山栽树,一定要改变徐州童山(秃山)面貌。”之后还说:“黄河故道穿城而过,威胁人的生命财产安全,应当及早采取措施,变灾为利。” 毛泽东对徐州治理山水的指示,既指明了徐州城市建设发展的战略性方向,更是对徐州人民切身利益和日常生活的亲切关怀,今天仍然具有积极的现实意义。从那时开始,徐州人民在市委、市政府的领导下,每年都要上山栽树,现在不仅是云龙山,周围的山头也全都披上了绿装。2015年徐州被命名为“国家生态园林城市”。 云龙山是一座佛教名山。毛泽东曾说:“寺庙是中华民族文化遗产,我们应当引以自豪。”观察云龙山的佛教文化,我们就会领悟到:拥有1500年历史的兴化寺和300多年历史的大士岩,也是中华民族优秀的文化遗产,徐州人应有保护的责任。 难忘的抗日记忆 佛教文化的内涵之一,是崇尚和谐和宽容,戒律的首要一条是戒杀生。但是,标榜尊重佛教的日本,却挥舞着屠刀侵我中华杀我同胞。1938年5月19日,日军侵占徐州之后,云龙山也在劫难逃。日军的铁蹄踏上云龙山,兴化寺和大士岩成为日军的营地。持枪的日军在大佛像前,肆意嬉戏,野蛮敲打,致使大佛像受尽屈辱,伤痕累累!日军还抢走一块云龙山石,运至日本,砌在“八纮一宇塔”上,宣扬所谓“四海一家”“东亚共荣”的侵略理念。在这之后,大士岩的一尊韦驮佛像也被日本人装上汽车企图运到日本,幸亏被一群徐州的爱国学生拦了下来,未能最后得逞! 徐州人是英雄的人民,他们除了在徐州城周围的广大农村开展轰轰烈烈的游击战之外,也在日军重兵把守的徐州城内进行着地下抗日斗争。1940年,中共淮北区党委交给党员石西岩一项秘密任务:打入日军重兵把守的徐州城,长期潜伏,进行战略侦察。石西岩在云龙山发展了两名共产党员担任抗日情报人员,一位是山西坡黄茅冈村的张开基,一位是兴化寺的僧人道修。他们不仅向淮北的新四军传递情报,而且转送紧缺军用物资。 为了纪念在伟大的抗日战争中流血牺牲的英雄们,云龙山上陆续建起了一些塔、碑和墓。其中有“徐州各县抗日烈士纪念塔”“津浦铁路殉难员工纪念碑”“中国远征军纪念碑”,还有美国“飞虎队员墓”。山上现存的题字石刻“中原血垒”四个大字仍在提示人们:永远铭记抗战英雄,青山不老,英雄不朽! 云龙书院人才辈出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徐州“不南不北”的特殊地理位置,造就了徐州人“北雄南秀”的特殊性格。徐州人自古崇文尚武,屹立在云龙山上的云龙书院可以作证:这里聚集和培育了一批文才武将。院长王峻是著名学者、《徐州府志》(乾隆)的主纂人。探花冯煦也任过院长,主纂过《江苏通志稿》。著名学者刘庠,是个进士,当过云龙书院教师,主纂过《徐州府志》。云龙书院的学生中,有几个后来很有成就,全国闻名。学员徐树铮,民国时期的陆军上将,曾率兵攻打闹独立搞分裂的蒙古,并一度收归中国。学员张伯英,成为书法大家。学员韩志正,当选为民国国会议员。不幸的是,云龙书院在1917年的战火中被毁。但幸运的是,今天又重建起云龙书院,并已成为传播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重要平台。 总之,云龙山是一座文化宝库:生态文化、名人文化、佛教文化、抗战文化、书院文化和民俗文化,凝聚并融合于一体,成为徐州特有文化现象,形成一个特有的文化概念——云龙山文化。对其发掘、探索、保护、研究、传播和利用,是当今徐州人一项义不容辞的责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