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非人道方式猎杀食肉动物的行为正在美国西部横行。
爱达荷州野生动物捕兽员在直升飞机上射杀了一只狼。 摄影:USDA
《Harper》 杂志这个月的一则调查显示,以非人道方式猎杀食肉动物的行为正在美国西部横行。
你听说过野生动物服务中心吗?这不是人们熟知的美国鱼类及野生动物管理局,虽然二者听起来很像。鱼类及野生动物管理局隶属美国内政部,负责执行野生动物保护法,治理生态环境,保护鱼类、植物和动物。野生动物服务中心也区别于州立渔猎委员会。我们可以把它看做是一个负责发放狩猎、捕鱼许可证以及管理当地野生动物的机构。
野生动物服务中心隶属美国农业部,它的职责是猎杀对家畜构成威胁的野生动物,特别是肉食动物,比如郊狼、狼和美洲狮。人们很少在牧场以外的地方听到这个机构。
2000年以来,该机构已经猎杀了至少200万只哺乳动物和15万只禽类。虽然它的主要职责是控制美国西部的“掠食者”,但也会做些其他事,诸如为防止飞机坠毁而进行的捕鸟行动,及在南部开展的野猪防控行动。
本月《Harper》杂志上,记者Christopher Ketcham发表了针对该组织的一篇调查文章,措辞相当不客气。文章的题目是《流氓机构:农业部正在进行一个旨在虐狗和猎杀濒危物种的项目》。Ketcham 在文章中指出,该野生动物服务中心对那些威胁家畜的野生动物进行捕杀时,一直都在使用有毒的诱饵、颈圈套、夹腿陷阱(这在80个国家被禁止使用)、空中射击和氰化物陷阱。这些信息来自曾经为野生动物服务中心工作的捕猎者,他们亲眼目睹过或者亲身参与过这样不人道的猎杀。
拍摄这张照片的时候,牧羊人John Peavey 正在爱达荷州Kimama的公共用地上放牧。对他来说,野生动物服务中心的“掠食者控制项目”是他生意成功的关键。
就像John Peavey对Ketcham说的一样,那些将自家牛羊放养在公共土地上的放牧者表示,这项计划是至关重要的,如果没有它对掠食者的控制,牧民们的工作很难正常运转。Ketcham说,如果家畜被咬死了,牧民们会得到全额的赔付,同时可以打电话给野生动物服务中心驱赶掠食者。
与牧民们对猎杀掠食者行动的一致认可不同,这篇文章指出,在大多数情况下,这种猎杀并非是控制野生动物的科学方法。举例来说,一只成年雄性美洲狮被猎杀之后,众多更热衷捕猎的幼狮便会脱离头领的管教,这也许会导致家畜遭受更多的攻击。研究表明,狼和黑熊也是如此。至于土狼,某位生态学家发现,它们被扑杀后,可能窝里会有更多的幼崽存活下来。这正是为什么在过去的二十年里,即便野生动物服务中心已经猎杀了接近一百万只土狼,但它们的数量却屡屡反弹。
在Ketcham的文章中,我们看到了各种滥杀无辜的行为和不人道的猎杀方式。包括家庭宠物不慎掉进了陷阱,以及动物被使用毒药后痛苦却缓慢地死去。Ketcham在报告中也提出了一些值得思考的问题,比如如何更好地管理公共用地,让土狼、放牧者、渔民、猎鹿人、旅行者和他们的狗,都能在这片土地上和平共处。
在这周的早些时候,Ketcham对Wildlife Watch谈到,他已经花了好几年时间参与到麻省理工学院knight科学新闻项目,他始终对此充满热情。
这个标题非常强硬:“流氓机构。”你能解释一下吗?
关于这个问题,众议院的Peter DeFazio 会告诉你,这是一个很难被公众了解并且有些遮遮掩掩的机构。他花费很大力气去搜集该机构的财务状况和经营情况,但一无所获。
Carter Niemeyer,一位野生动物学家,他对狼有着特殊的感情。他是一名曾经为野生动物服务中心工作过的猎手。在他看来,那些依靠该组织的牧民们正在将他们的运营成本转嫁给整个社会。 摄影:REBECCA HALE
野生动物服务中心似乎可以无视国家制度,特别是美国环保局对于农药使用的规定。(Ketcham采访并整理了一起投诉,一些监管者帮助他们的雇员在测试中作弊,以获得在土地上使用毒药的资格)。他们对野生动物肆意使用毒药,却并没有给出任何有科学依据的解释。当他们的猎手被发现正在对野生动物实施残忍的不人道行为时,这些人往往不需要承担任何后果。
野生动物服务中心为何会变成现在这样?
从1885年成立起,野生动物服务中心就只为一项任务服务——整顿美国西部以发展畜牧业,所以他们不需要对抗掠食者或者其他被认为是害虫的动物。在牧区,存在着一种古老的民族精神——土地的绝对支配和统治。在这里,牧民们主宰自然界几乎像圣经上的指令一样天经地义。
为什么几乎没有人听说过这个机构 ?
他们不是那种乐于提供信息的人。这篇文章花了我一年的时间,我曾多次联系野生动物服务中心,要求与一名猎手同行,以便观察他们是如何实施猎杀的。但他们从未同意我这一要求,声称这会危及我的安全。随后我发给了他们35个采访问题,却几乎没有一个给出正面回答。如果他们连一个众议院资深议员对于公开信息的要求都不能正面回应,你认为他们会去理会一个记者吗?
你采访过一位该组织的前猎手,Carter Niemeyer,他认为牧民们拒绝接受他们这种商业模式的实际成本。他是什么意思呢?
牧民们将自家的牲畜放养在公共土地上,联邦政府为此提供了直接的补贴,同时还有诸如政府掠食者控制计划之类的间接补贴,在补贴牧民的同时,巨大的成本被强加给了公众。拿爱达荷州的农场主John Peavey为例。他告诉我,如果在私人土地上喂养牲口,那么一个干草牧场就要花费几十万美元。如果他让他的牲口去公共草地吃草,那这几十万美元就能落进自己的口袋。他们获得的利润来自于纳税人——这种在企业中常见的、令人厌恶的做法被称为“企业社会主义”。他还把野外动物的成本强加进去:将野生动物猎杀以确保他放养牲畜的安全。对于牧民来说,接受在公共领域饲养牲畜的真实成本,就意味着要接受把毫无防御能力的家畜在野外放养,它们很有可能会被吃掉。同时,你还不得不接受狼群是有权利吃掉它们的,因为这也是它们的土地。
你想要人们从这里带走什么?
公众需要把愤怒表现出来,也需要有关部门采取行动。那意味着要建立一种补偿性的公共利益,用来应对在畜牧业中占主导的特殊利益。如果公共用地上出现的任何会对牧民产生影响的问题,牧民都会告诉他们辖区内的国会议员、县委委员和市议员。他会走进他们的办公室,当着他们的面大喊大叫。我们需要一个代表来保障公众利益和野生动物权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