芭堤雅是属于夜晚的。每天到了下午三、四点钟,城市似乎才从睡梦中醒来,入夜,大海变成深灰色,小城却化为一片暗红色的天地,所有的街边酒吧都会亮起橙红的灯光,招徕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
伴随着宣泄的音乐,密密麻麻的人群不知是从哪里突然间冒了出来的,蓦地便占满了城市的每一个角落。泰拳馆、夜总会、男妓店、SPA、按摩店、人妖歌舞厅等也齐齐开张,“泰妹”们聚集在裸女造型的霓虹灯下,一边聊天、跳舞,一边等待客人。“这里除了性就一无所有”,一位西方游客在自己的游记中如是说。
禁赌不禁黄的“性欲迪斯尼乐园”
芭堤雅这城市宣传的口号是:“芭堤雅永远不眠,对你而言,她是最好的旅游胜地。”每当进入夜晚,这个美丽的海滨城市便会被欲望笼罩,开始膨胀和沸腾,光怪陆离的舞台上,人们变型后吐露真性情,灯红酒绿醉生梦死。
芭堤雅在全世界都有名,泰国政府的政策是“禁赌不禁黄”,色情业是公开的,因此所有从事这个行业的女子都是公开揽客,并不觉得自己职业的低贱。在芭堤雅找乐子最多的是西方人,白白胖胖的,统称为“大白鹅”。而泰国的女子都普遍身材不高,皮肤黝黑的,因此就被称作“乌骨鸡”。许多西方人到芭提雅都会三租:租房子,租车子,租泰妹,以便减低费用。
深夜10点,是芭堤雅夜生活开始的信号。以裸女造型的霓虹灯用各种姿态不断闪烁,与两边娱乐场大型的广告灯光相互辉映,把拥满游客的街道笼罩在橙红色的光雾中。街道两边的酒吧生意兴隆,顾客多以欧洲人为主,欧洲游客与泰妹旁若无人地或搂或抱,缠绕在一起;街道上乃至胡同里,随时可以看到泰妹与欧洲游客在路旁讨价还价,泰妹也经常从路边或从对面走来,牵住行人的手“拉客”。
沿街的露天酒吧是芭堤亚的另一个舞台,女人们穿着妖冶性感的服装,坦胸露背地围坐在吧台前,不时可见半老的西方男人牵着年轻女人的手乘车离去,恍惚间以为回到了越战时期,空气中弥漫的欲望气息,可以杀死一切所谓的冷静和理智,只剩下赤裸裸的放纵。
在芭堤雅,流传着这样的说法:“在芭堤雅这个地方,不与泰妹牵手,就是失落;不与她们接吻,就会口渴;不与泰妹拥抱,就空洞;不拉泰妹作爱,就是变态”。人们都把这个城市叫做“性欲迪斯尼乐园”,据说每年有300多万旅游者云集芭堤雅,在散布于这座城市的275家酒店25000个客房内,享受他们的“新奇夜生活”和所谓“性的自由”。
在芭堤亚,无论大人、孩子、出家人,见面打招呼,一律双手合十。如此简单的一个手势,却有着摄人心魄的魔力,我甚至不知道这样一个普通的手势魔力从何而来,但无论是以此手势致意还是回礼,都让我的内心暂时地恢复到一种虔诚、宁静的状态,如同在欲望的酒杯中盛满了冰块。在旅游途中,利用一切可以了解到这个城市的机会扑捉各种信息,探索圣洁与放纵夹缝中的边缘生活,一窥蛰伏在人们灵魂深处各色欲望的大汇演。
美国大兵“开发”了这块处女地
回国之后,对芭堤雅的一幕幕记忆犹新,想在地图上确定一下它的位置,结果居然找不到!原来它正式的名称叫帕塔亚,芭堤雅是香港的译法。看来,香港人是心有灵犀的。帕塔亚,是一个毫无特色的东南亚地名,甚至还有点土里土气,而改叫芭堤雅,则像男人变成了人妖,多了几分暧昧,甚至诱惑。
芭堤雅海滨有长达十几公里的海滩,地处曼谷湾的西岸,不仅舒缓平展,而且沙白如银,海水纯净透明,清澈见底,海岸椰林丛生,但早些年却是一个荒寂的海滩。最早发现并“开发”这块“处女地”的,是越战期间到这里来度假的美国大兵。他们兜儿里装着大把大把的美元,过了今天却不知道明天是否还活着。美国兵本来就以好酒好色而闻名,在那种特定的环境下,他们更加醉生梦死。
开始阶段,美国大兵在曼谷“包租”几个妓女,吉普车上装着吃的、喝的、玩的,开到芭堤雅的海边来,搭上几个帐篷,尽情地欢乐,几乎无所不至,无所不为。曼谷的妓女,本来就以柔顺听话出名,为了赚钱,她们含羞忍辱,要她干什么就干什么。消息传出,大兵们群起仿效,这个荒漠的海滩上,逐渐热闹起来,喧嚣起来。
泰国的妓院老板与色情业经营者,都是聪明人。他们见这里大有美元可赚,纷纷带着妓女来到这里。开头不过是搭一些帐篷或简易房,只求能够遮人耳目,免得露宿野合,就满足了。后来餐饮业、旅馆业和娱乐业也纷纷前来投资,终于奠定了它作为旅游圣地、寻欢作乐场所的基础。
越战结束之后,泰国发展了旅游业。世界各国到芭堤雅来寻欢作乐的人更多了。酒吧、妓院、色情节目表演场等,与日俱增。特别是蒂芬妮人妖剧院在这里落成并固定在这里演出后,芭堤雅终于成了“世界性都”。如今,一眼看去,这里完全没有了昔日的荒寂,满眼的光怪陆离、灯红酒绿与纸醉金迷,像过狂欢节一样,更正确地说,是好像到了世界末日一样,醉生梦死,是否还有明天,似乎根本就不考虑。
特色表演操控着人们的神经
来到芭堤雅的码头,人群接踵。前方不远处的海面上,停泊着灯火辉煌的“东方公主号”和另外几条豪华游船,而在身后的海滩上,芭堤雅的英文拼写“PATTAYA”,被用蓝色的霓虹灯勾勒出几十米高的轮廓,倒映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给人一种不太真实但又如诗如画的感觉。
在“东方公主号”喧闹的甲板上,透过那些如痴如狂的游客高高扬起的手臂,我看到在中心舞台上表演的人妖,个个都是典型的蜂腰长腿,标准的三围,足以让真正的女人相形见绌。演出告一段落后,“她们”走到游客中间和大家拍照。近距离地观察,发现“她们”大多身高都在一米七以上,身材苗条,眉清目秀,回眸之间,可谓风情万种。而且都有一头青丝般的披肩长发,泛着亮黑的光泽;耳上佩戴着亮闪闪的宝石耳环,胸前挂着水晶项链,镶满珍珠的华丽的长裙缠绕着莲步,轻盈优美。
当然,最动情处还是“她们”的领口都开得极低,雪白的酥胸具极大的诱惑力,再加之不时挠首弄姿和眉目传情,立即撩动得全体男性游客都“欲火中烧”,由于导游事前有只需付20泰铢(约5元人民币)的小费,便可以随便摸“她们”并拥抱合影的交代,甲板上一时淫声浪语,充满了种种堪称“猥亵”的场面。
接下来的节目,是人妖们带领大家一起狂舞,在酒精和震耳欲聋的打击乐的刺激下,不管会不会跳舞,每个游客都忘情地投入了进去。
芭堤雅的“夜间特色表演”,也是这里强力推荐的项目,包括“亚洲一绝气功表演”、“泰国浴模特表演”、“波斯帝王浴”、“龙凤七十二变”、“三合一龙凤表演”、“69!96!王中王”等。那些推荐的人说,不看这些表演,就等于没有来过芭堤雅。
我们走进“泰国浴模特表演”现场的时候,里面已经是人山人海,很多来自中国的旅游团,而且个个看得目不转睛——所谓“模特表演”其实也就是脱衣舞表演,模特们在音乐的伴奏下,渐次走上T形台,摆出各种pose,并一件一件除去自己的衣服……
到处是刺激,到处是诱惑,满街都能听到疯狂的音乐,刺激着游客的每一根神经,呼唤着人们原始的本能。
芭堤雅利用“禁赌不禁黄”的政策,吸引了成千上万的游客,着实赚了不少外汇。据泰国著名的朱拉隆功大学的统计:泰国的性服务者多达280万,凭借色情业及其相关产业谋生的从业者,仍以年均5万人的速度增长,全国提供色情服务的场所多达6万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