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琴海的魅力不是水做的,而是由那些充满神话和文化色彩的岛屿做的。行走在这样的海岛上,可以怀想已经远去的美丽故事,可以编织自己的浪漫情怀,即使是铁石心肠也会被迷人的蓝色梦幻包围着,软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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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新网·Enjoy】海洋比陆地的面积大得多,地球最不缺的就是海水了。因此,爱琴海的魅力不是水做的,而是由那些充满神话和文化色彩的岛屿做的。想想那些美人吧,断了臂依然风姿绰约的维纳斯,引发了特洛伊战争却仍被千古赞叹的海伦……哪个不是爱琴海的岛屿上诞生的尤物呀!行走在这样的海岛上,可以怀想已经远去的美丽故事,可以编织自己的浪漫情怀,即使是铁石心肠也会被迷人的蓝色梦幻包围着,软化着。
伊兹拉岛很小,小得容不得瓜果粮草的自给自足,然而它却美得离谱,以致有人认为这里漫山遍野只生长艺术灵感,只要拾撷一二,就能名满天下了。至少来自加拿大的莱昂纳德·科恩证明了这一点。据说,当今西方流行歌坛,在全球卖出超过上亿张唱片的仅科恩一人。他身兼诗人、歌手、小说家等头衔,有"摇滚乐界的拜伦"之美誉,这与他泛滥成灾的浪漫情史有很大关系,尤其是那一段留在伊兹拉岛上的情爱篇章。
伊兹拉岛的发展史很有趣,先是海盗来了,后来商人来了,接着是艺术家来了。到了上个世纪六十年代,伊兹拉岛已经有了"艺术家之岛"的美称。雷诺·科恩来的时候,岛上已满是画廊、艺术小店和别致的咖啡馆了,那彻夜的Party和无尽的狂欢暗合了一个风流才子的热衷。他很快就买了一间白色木屋,开始了轻车熟路的猎艳和创作。
与我共舞/在你的美丽和炙热的小提琴音中与我共舞
直到惊恐不再/心灵平和将我如橄榄树枝般高举
做我的导航鸽/引我归家……
这就是他的《Dance Me to the End of Love》,没有一个女人能在他那被酒浸过被烟熏过被火烧过被风吹过的歌声中逃脱,已经嫁为他人妇的挪威女子玛丽安也没法逃脱,她成了科恩的女人,在爱琴海的波涛里为他疯狂。
伊兹拉岛上有一座建于18世纪的巴拿格亚修道院,在白色积木般的平房中显得十分威仪。科恩和玛丽安无数次相拥着走过,对于岩浆般的爱情而言,宗教不过放在案头的摆设。只有爱情成为往事的时候,宗教才恢复了它至高无上的神圣。你很难想象科恩会写出这样的诗《If It Be Your Will》:"若那是你旨意,我将不再说甚么……"因为玛丽安要离开他了,要离开伊兹拉岛了,基督的声音才又在他心中响起。
我总以为自己是个吉普赛男孩/直到我让你带我回家
你知道我多么喜欢与你同住/但你让我彻底忘却了这些
我忘了为天使们祈祷/于是天使们也忘了为我们祈祷……
《So Long,Marianne》是科恩给玛丽安的告别曲。与此同时诞生的是他的《Beautiful Losers》,这部书于1966年上市迄今,在全球各地已经卖出超过一百万册,被誉为加拿大有史以来最前卫、最杰出的小说之一。
伊兹拉岛上没有机动车,只有几只毛驴在码头上干着负重的活,当然,有时也有游客骑在上面,像老子似的,在参差不平的小巷里寻觅着科恩们的踪迹。每家阳台上都盛开着异样多彩的花,爱美,爱享受是伊兹拉岛最悠久的传统。岛上很静,静得除了毛驴的蹄声,就是爱琴海上传来的款款风声了。
科恩喜欢这样几近冷清的气氛。一袭黑衣,一脸冷漠的他总是将最深情的东西留给文字或者音符。对于一个浪子而言,几年的时光已经漫长,他也要离开伊兹拉岛了。那双可以洞穿一切的灼灼眼神里是否饱含离愁别恨?他那要死不活自怜低沉的嗓音是否又找到了新欢的呼应?无人知晓呀,谜一样的科恩!人们只知道如今他住在洛杉矶郊外,依然喜欢吃希腊菜,依然像在伊兹拉岛上那样穿得一身黑。"一颗总在深思的老灵魂,一缕总在爱恋的孤独男声,一个不爱穿牛仔裤的老嬉皮",这就是人们送给七十岁科恩的零星评语。
科恩走了,伊兹拉岛依然如故,岛上的时光仍然适合所有艺术家细嚼慢咽的胃口。那些古老石墙的民居和艳丽夺目的门窗,还有开满紫藤花的深深的庭院,仍然安放着你、我、他的浪漫情怀!伊兹拉岛的悠闲时光啊,滚石乐队主唱米德·贾格尔享受过,戴安娜王妃也享受过,还有好多好多有名或无名的寻梦者都享受过。这样的享受是静谧的,舒缓的,所以更容易沉淀成享受者心底的秘密,这样的秘密更多地属于自己和亲爱的人,属于生命自私的快乐体验。于是,除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雷诺·科恩,别人的秘密都可以安然无恙地遗留在鲜蓝色的窗子内、猩红色的台阶上、绿色的花园围篱里。
蓝与白,水与岛,忧郁与纯洁,这就是爱琴海的主色调。3000多个岛屿,数以万计的神话和梦想,构成了这片海域深不可测的魔力。这里是天堂也是地狱,爱的梦幻太容易产生,也太容易破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