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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徐州日报记者 胡明慧 实习生 鲍彤 图/徐州日报记者 孙井贤 当下 做推介徐州历史 文化的传播平台 复原建筑易,复原云龙书院当年辐射周边的教育盛景,以现代的模式重新组建书院教育架构,完成其文化传播功能,却并不是那么容易。 知名学者田秉锷曾在不同场合表达过相同的看法:“现在,全国上下兴起了重建书院之风,但很多书院都是打着国学的旗号来实现盈利的目的。盈利性的书院,多数只是哄哄孩子而已,而纯粹公益性的书院在当今功利时代又很难走远。要想办好一所书院,需要摸索出适合自己的模式。” 作为城建重点工程的云龙书院自然不是一时冲动的盲目之举,如何以现代的模式运营云龙书院,也正是2015年初工程竣工后这一年多来,书院筹备团队一直在摸索并实践的事儿。 新云龙书院首任院长、江苏师范大学党委书记徐放鸣教授,在受聘院长之前,“妾身未分明”时,就曾带着自己的团队考察了目前办得比较红火的几家现代书院,“长沙的岳麓书院也是历史场所的原址重现,作为著名的千年书院,它本身就是4A级旅游景区,同时又是湖南大学的下属机构,如今更多的是承担着学校的中国传统文化教育功能,是博士、硕士培养基地。厦门的筼筜书院则是纯社会化运化,政府给予政策性扶持,选址很好,建筑精良。这几年书院办得风生水起,举办了多场海峡两岸国学高端研讨会。” 几番考察下来,云龙书院的定位日渐明晰:要办成公益性、非盈利性的文化传播机构,要办成面向大众推介徐州历史文化的形象载体和传播平台。 “云龙书院由江苏师范大学、徐州报业传媒集团、徐州广播电视传媒集团作为发 要在清至民初的徐州版图上绘制文化地标,云龙山势必抢占“制高点”。 谓其“高”,不是因其海拔142米,山分九节,状似神龙;不是因高逸隐士张山人曾在山顶终日与鹤为伴,《放鹤亭记》由此流传;亦不是因宋代大文豪苏轼在此留下了“醉中走上黄茅冈,满冈乱石如群羊”的千古名句。盖因当时徐州的最高学府——云龙书院,便坐落于云龙山西麓。 延续了182年的琅琅书声,由于战乱,至民国初年戛然而止。所幸的是,2012年,随着云龙山敞园工程的启动,昔日最高学府云龙书院的重建,被重新提上议事日程。 经过4年的原址复建、规划整合,曾经的最高学府将再闻书声。 历史 一所“牛人”辈出的 百年老校 可以想见,300多年前的云龙山西麓必定是热闹非凡的。 这点毋庸置疑,从当时云龙书院豪华的名师阵容及强大的“校友团队”足以得到佐证。 “整个云龙山景区,最具历史文化底蕴的地方就在西麓,因为这里有云龙书院和张山人故居。”在我市著名文史学者、如今已80高龄的董尧先生眼中,当时的云龙书院,确实称得上是“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 在董尧的印象中,云龙书院的历任院长都是当时压得住台面的学术精英,“如乾隆初期聘任的云龙书院山长王竣,就是地方名儒,曾经是《乾隆徐州府志》的主笔;同治年间,担任云龙书院主管的江西南丰人刘庠,也是誉满徐淮一方的名儒,曾主编过《徐州府志》;光绪时期的云龙书院山长有两位,一位是冯煦,著名的辞学家、金坛县的探花,为徐州培养过多位举人,另一位是邓析之,著名的骈文家。” 在另一位文史学者、江苏师范大学历史学教授赵明奇眼中,虽然当时徐州还有姜公书院、河清书院、吕梁书院等数十家书院,但云龙书院却足以秒杀其它,“从云龙书院强大的校友团队就足以证明昔日徐州最高学府绝非浪得虚名。仅在清末民初,云龙书院就培养出多位名士:清末举人、曾参与编纂《徐州诗征》的王学渊;编纂过《铜山县志》、后来在书院主讲国文的祁世倬;成为大书法家、法帖鉴赏家的张伯英;光绪癸卯科举人,在日本东京参加同盟会,后来任过铜山县第一任民政长(即县长)的韩志正以及北洋怪杰徐树铮。云龙书院的成就与影响在当时远远超过了徐州文庙官学。” 或许,连首任徐州知府李根云也没想到,当年由他亲书的“云龙书院”的匾额,如今仍悬挂在重建后的云龙书院的门楣上。 历经时光流转,被保留下的还有云龙书院清时的建筑格局。重建的云龙书院共有七进,坐南朝北,中轴线依次建有门头、大门、二门、穿堂、讲堂、文昌阁、宜福堂,基本还原了云龙书院的清代宫式建筑。 略有不同的是,散布于院落、穿廊等处的,由书法家写下的笔力健劲的楹联。这批楹联出自2015年由市诗词协会、云龙湖风景区管理委员会等共同主办的云龙书院全国楹联征集大赛。长联短句,错落有致,朗朗上口,为这座原址复建的百年书院代入了些许现代气息。 起单位,由上述三家和政府相关部门、市文联、市社科联等多家单位共同组成理事会,理事会负责决策书院发展事宜,政府以购买服务的方式给予资金支持。今后,理事会还将积极吸纳热心文化事业、有良好口碑的企业参与其中。”徐放鸣坦言,这种组织构架借鉴了多家现代书院的运营模式,形成了与徐州“水土相符”的本地模式。 在对云龙书院的规划中,还有一点是徐放鸣相当坚持的,“虽然我现在既是江苏师范大学的党委书记,又是新云龙书院的院长,但我不希望把云龙书院办成江苏师大的附属品,不希望赋予它太多的学校教育功能。云龙书院应该与正宗的学历教育有所错位,应该是广大市民特别是青少年认识徐州、热爱徐州、传承徐州文化的精神家园,是外地人感受徐州深厚人文底蕴的形象载体。” 为实现这种文化传播,云龙书院的首要功能就是讲书。今后,云龙书院每周将推出一期公益性的汉学讲堂,市民可以免费听讲。从目前拉出的6月至8月汉学讲堂授课名单来看,12位嘉宾中,既有中国社会科学院、北京大学、清华大学、美国哥伦比亚大学等名校教授,也有本土的知名专家、学术精英。“就拿首讲的著名历史学家卜宪群来说,他是中国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所长。社科院历史所所长历来都是非常重要的岗位,对身份要求非常高,新中国成立后,科学院第一任历史所所长就是大学者郭沫若。最为重要的是,卜宪群先生是丰县人,对徐州历史文化有很深的理解,也很有感情。他首讲的题目出乎我的意料,也很有意思,讲的是中国历史上的廉政文化,很值得期待。”徐放鸣说。 除了名师开讲,汉学讲堂的更大特色还在于讲得生动活泼、接地气、有意思。“毛主席曾经七来徐州,对徐州有很深的感情。事实上,毛主席很喜欢元代诗人萨都剌的《木兰花慢·彭城怀古》。当年,毛主席坐火车途经徐州时,给警卫员讲《彭城怀古》,并随手用毛笔写下了这首诗。当时,警卫员们喜欢互相瞎起外号,毛主席还专门讲了一个典故,说的是南梁与北魏对峙时,北魏一位文人文才出众,写的檄文言辞犀利。被南梁抓住后,南梁帝惜才,本不想取其性命,但有人告密说,此人曾给南梁帝起了个‘独眼龙’的绰号,最后他还是失了性命。这些有趣的内容,都将呈现在汉学大讲堂上。”赵明奇饶有趣味地介绍。 讲学之外,云龙书院的另一大功能就是教书,即国文、国学、中医、传统健康养生培训活动。通过有计划地进行大众教育,云龙书院将成为知识平台、教化平台、雅集平台、净风纯俗的平台,以此延展书院文脉,培育兵家必争之地的文气。 作为研究徐州历史文化的学者,徐州没有自己的方志馆一直是赵明奇的一大遗憾,而云龙书院运营后,这一遗憾将得以弥补。 “说到方志馆,省里面有方志馆,苏州等6市有方志馆。我在徐州市政协曾经提过提案,但没有合适的选址,最后也没有搞起来。从梳理城市文化脉络的角度来看,建立方志馆是不可或缺的。包括编撰《徐州简史》《徐州通史》《徐州史纲》等典籍,都需要在占有丰厚史料的基础上,才能保证史实准确。”赵明奇表示。 云龙书院的藏书功能很大一部分就体现在方志馆的建立上。按照规划,方志馆将按人物、事件、文集等分门别类地梳理有关徐州的文献资料,通过资政、存史、教化,建设爱国爱乡之教育基地。 藏书的另一目的是为促进著书。 “云龙书院是一个品牌,它可以通过这种品牌效应,使一些有出版价值的个人著作达到学术与文化资本的结合,流传于后世。当然,云龙书院不仅要促成个人著作的出版,它更应该是集体大兵团作战、打造传世之作的平台。比如,目前一些徐州名门望族的后人们热衷于整理先辈的文献资料,但古籍整理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它需要有很高的文化功力。有些注释是词典、辞海中根本没有的,这就需要相关专业人士给予学术上的支持。云龙书院恰恰可以整合这方面的资源。云龙书院不会随随便便出一本书,但只要出书,就得具有权威性,就得是值得品读的好书。”赵明奇说。 除此之外,徐放鸣表示,今后云龙书院还将定期组织专家在此集会、交流,有目的、有计划、有周期地研讨地方历史和地方发展问题,出版有徐州地方特色的研究成果,通力协作完成基础性的重大项目。 “山有云气,蜿蜓如龙。”无论是在历史上,还是在当下,云龙山都承载着徐州厚重的文气。相信,再闻书声的云龙书院必将重现当年云龙山西麓之文化盛景。 未来 将成为泽被后世的学术高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