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学院评论：关于《沃尔克规则》意想不到的后果

 文中提到的“沃尔克规则”，是奥巴马在2010年1月时公布的，由奥巴马政府的经济复苏顾问委员会主席保罗·沃尔克（Paul Volcker）提出，内容以禁止银行业自营交易为主，将自营交易与商业银行业务分离，即禁止银行利用参加联邦存款保险的存款，进行自营交易、投资对冲基金或者私募基金。

作为美国4年前通过的《多德-弗兰克法案》的一部分，《沃尔克规则》当属全球金融危机以来，银行业监管发生的最深刻变化。该规则旨在通过限制银行的商业模式减少其轻率的冒险活动，并限制银行从事高风险活动以增强金融稳定。为实现这一目标，该规则禁止银行从事自营交易并限制银行在对冲基金和私募的投资。

虽然直到明年才被要求完全合规，但是美国受到影响的主要银行控股公司已经宣布重整其商业模式、关闭自营交易部门并出售在对冲基金中持有的份额。然而，尽管合规要求已经宣布，但《沃尔克规则》的影响却可能令人生疑，因为最终的规则有一个很长的例外清单。

此外，因为银行仍然可以在很多方面冒险，如增加交易账户或银行账户的杠杆或风险，或者减少银行账户的对冲，因此不能假设交易账户或交易账户活动的减少会降低银行的总体风险。同样，监管者可能会发现很难区分规则禁止的活动和许可的活动，比如代理客户执行交易、做市或对冲。因此，受影响的银行可以维持其总体风险水平不变。

基于我和合著者Josef Korte进行的研究表明，这种情况的确如此。尽管受《沃尔克规则》影响最大的银行已经比其它银行更大幅度地减少了交易账户，但其冒险行为并没有相应减少，因为受影响的银行较少使用剩余的交易账户进行对冲。

幸运的是，银行账户的风险亦未显著提高。这可能是由于持续的交易活动所致。因此，尽管距离遵守该规则的时间越来越近，但截至目前这些银行一直能够保持其总体风险不变。此外，如果降低银行风险是本规则的目的所在，我们的研究发现，《沃尔克规则》到目前为止还未达到其预期的结果。

这些影响并非出人意料。银行靠冒险获利，因为冒险的激励还未发生变化，如果监管者阻止银行使用一种方法冒险，银行会使用另一种方法冒险。我和合著者Sohhyun Chung在另一篇论文中指出，随着《沃尔克规则》的出现，这种风险转移会产生意想不到的后果：减少银行的权益价值，提高其违约利润。

为公平起见，沃尔克规则的《实施规则》的最终版直到最近才公布，且目前尚不能完全对银行具有约束力。但是，我们的研究结果（及几家银行自行宣告的合规）发现沃尔克规则存在严重的风险。

因此，美国的监管者可能需要进一步分析可能存在的实施风险和意想不到的后果，以确保银行增长并继而确保金融稳定，尤其是因为《沃尔克规则》对银行和监管者而言，代价非常大。（英文版The Volcker Rule‘s unintended consequences首先发表于新加坡国立大学商学院ThinkBusiness网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