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日报全媒体记者 王正喜
通讯员 李辉 张欣
10月31日上午,10月“中国好人榜”发布仪式暨全国道德模范与身边好人现场交流活动在连云港市举行。来自沛县的刘明、让红玲夫妇荣登助人为乐类“中国好人榜”,他们的事迹感动了乡邻,现场的观众也为他们大爱无私的精神动情。
11月2日,刘明、让红玲夫妇刚回到沛县杨屯镇老镇区自己家的水果店,张罗没多大会,又接到了曾经收留的流浪男孩儿陈红慧从河南商丘家中打来的电话:“叔、婶,您咋不来接我了啊?”听到小慧的电话,让红玲的眼晴湿润了。好久没见了,确实很想,但是一想到怕他家里有想法,让红玲不敢冒昧地打电话。让红玲告诉记者,毕竟小慧已经25岁了,他爸妈想尽快给他张罗着找对象、成个家,全家的希望都放在了他身上,如果说经常打扰他们的正常生活,就不太合适了。
家中多了个“半大小子”
刘明、让红玲夫妇都是80后,他俩清晰记得,2009年12月收养了陈红慧。当时,刘明、让红玲夫妇在杨屯镇镇区经营着一间小水果店,小两口结婚四五年,家里有一对刚满3岁的双胞胎儿子。
刘明回忆说,当时刚下过雪,天气异常寒冷,水果店门口来了一个瘦小的流浪儿,穿的又脏又薄,头发长到了肩膀。让红玲看着小孩子可怜,就给他盛了一碗热饭,小孩狼吞虎咽吃完就离开了。第二天吃饭的时候这个孩子又来了,就这样一连几天,也许是这碗热饭吸引了这个孩子,每到吃饭的时候,他都会准时出现在门口。刘明夫妇刚开始也没有当回事,认为也就是一碗热饭的事,于是每次做饭时都多做些。
稍微熟悉后,刘明夫妇一方面询问陈红慧是哪里人、家住哪里、家里有什么人等,一方面寻思着如何帮他找到家。经过几次交谈后,刘明夫妇发现这个流浪孩子智力有点问题,只知道自己是刘寨人,家里还有哥哥妹妹,哥哥叫陈红朋,其他一概不知道。他只记得从邻村看完电影后,天已经黑了,骑着自行车想回家,没想到骑错了方向,越骑越远,天也越来越黑,又冷又饿的他就在一座桥的桥墩下凑合了一夜。他一觉醒来后发现自行车被人推走了。没有了自行车,陈红慧在路边捡了一个破茶缸,一边乞讨一边找回家的路,从此开始了流浪生活。
家里突然多出一个半大小子,从年龄上算刘明夫妇二人只比陈红慧大十一二岁,给日常生活带来诸多不便,但夫妻二人克服这些问题,从生活上细心照顾他。
收留陈红慧的第一件事,就是给他理发洗澡换衣服,头发脏得结成疙瘩,梳子都梳不动,没有理发店愿意给理发,没办法,让红玲就借来剪子、剃头推子,让刘明给他理,她在旁边帮忙。理完发后,又让刘明带他到澡堂里洗澡,换上新买的衣服,陈红慧终于像个正常人。
“他现在20多岁了,跟他说话许多道理都不懂,每天我们像哄小孩子一样哄着他。”让红玲说:“这么多年,我们教陈红慧洗脸、洗头、洗澡,慢慢地他学会了生活自理,头发长了也知道去理发。”在夫妇二人的照顾下,陈红慧看起来干净且精神。“我们全家,包括亲戚们都把他当成了一家人。”
也许是感受到了刘明夫妇的善良,陈红慧虽然不善言语,但对刘明夫妇却是格外的亲,尤其是对待夫妇俩3岁的双胞胎儿子,他也像对待亲弟弟一样疼爱。白天,陈红慧就在刘明夫妇的水果店里帮忙摆摆水果、搬搬东西,晚上他就带着两个弟弟玩耍;而刘明夫妇也把他当做家中的一份子,对待他就像对待自己的两个儿子一样。
刘明说:“平日里,吃的、穿的、用的,我从来不会短了孩子。我们家虽然不富裕,但家里有3个男娃,每顿饭都能吃上肉。尤其是我老婆特别细心,一到换季,她总不忘给陈红慧买几件新衣服、新鞋子。”就这样,一家五口和谐地生活在一起,一过就是9年。
满满9年的“幸福回忆”
自从收留陈红慧后,经常外出进货的刘明,也到处打听名叫“刘寨”的村庄,沛县周边几十个叫刘寨的村庄都去过了,也没有任何丢失孩子的音讯。找公安部门搜索,也没有陈红慧的任何信息。
2017年中秋节前夕,刘明在朋友圈发了帮陈红慧找家的信息,沛县志愿者夏雪等人看到后,立即与刘明联系、了解信息,并在宝贝回家网站登记寻亲。经过沛县志愿者和宝贝回家网网友群的努力,2017年10月8日,河南省虞城县警方在验血、检测DNA后,反馈信息确认,流落在沛县的陈红慧是虞城县刘寨村人,在公安机关登记的名字是陈红会。原来,派出所在登记户口时,考虑到男孩子名字中间有红,后来再是慧,像是个女孩子名,就把最后一个字改成了谐音的“会”字。
在公安干警和宝贝回家志愿者的热心帮助下,2017年10月12日,陈红慧终于见到了离别9年的亲人。据陈红慧的父亲陈纪洲介绍,2009年8月21日,16岁的陈红慧骑着自行车去邻村看电影,从那以后孩子就再也没有回家。陈红慧是一个性格内向的大男孩,不善言语,智力偏低,虽然他的实际年龄已经25岁了,但是看起来仍像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大男孩。
见到生他养他的亲生父亲了,但是陈红慧表示对收养他9年的刘明夫妇感情更深,当时派出所民警劝他说必须回家办身份证,办好身份证可以再回来,才把他“骗”回家的。即便是听说要回自己的家,陈红慧仍然是哭着、闹着,双手扒拉着车门,就是不愿意回去。他的父亲陈纪洲流着泪说,很庆幸孩子遇到刘明夫妇这样的好心人,孩子在他们家长大比跟着自己更幸福,他尊重孩子的选择。
按照约定,一个星期后,刘明开车把陈红慧送回了虞城老家,并约定等身份证办好了,再接他回来。临行前,让红玲跟小慧说,什么时候想我们了,随时可以给我们打电话,这个号码不变;想什么时候回来,随时可以回来,杨屯永远是你的家。
陈红慧从去年10月12日回虞城县老家算起,已经一年多了,中间回来过3次,每次回杨屯都不愿意走,拖了一天又一天。
让红玲欣慰的是,小慧现在可懂事了,“婶,现在我不能给你看店了,拆的纸箱子你放在咱门口收拾好啊,一斤还能卖好几毛钱呢”“婶,我的身份证办好了,你啥时候来接我啊”……
可一说起小慧来,让红玲眼圈就发红,平常在店里,总感觉少了点什么。小慧在时,学会了烧茶,只要看到他们的茶杯空了,马上就会给续满水;家里有什么东西找不到了,一问小慧,马上就能找出来;水果加上干货有400多种,不会算账的小慧却能把价格记得一点不差……满满都是幸福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