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著名学者弗朗西斯·福山13日对法新社说,中国自上而下的政治制度在日益茁壮的中产阶级压力下,以及在微博等网络的助长之下,可能“在某个时间点崩溃”。媒体巨头默多克同一天在推特上说,“中国陷入危机,民众对贪腐非常愤怒”。不过几个小时后他又补充说,“不是说中国已经危在旦夕,起码现在还不是。但是问题很严重。”
中国的未来引起世界广泛兴趣,“中国崩溃论”被称为“月经贴”,隔一阵子就会冒出来。福山的话很典型,代表了不少西方精英对中国的理解和期待。
中国当然不是“保险箱里的国家”。鉴于中国不仅是巨型大国,而且处在社会转型的矛盾活跃期,国家“出问题”的风险会长期悬在我们头上。在历史长河中,上演什么都不稀奇,美国也决非可以高枕无忧的国家,包括亨廷顿在内的不少西方学者都曾预言美国有因移民问题国家分裂的可能性。
如何评价今天的中国,是个问题。中国在快速发展,发展快了就显得有点“乱”,这不是美国及西方大牌学者才能看到的,中国自己也清楚。但关键是这个“乱”是否突破了正常值,是否到了中国现有体制无法治理的地步。
我们不认为这点“乱”意味着中国已经陷入危机。发展仍然在主导中国,有点“乱”更像是中国社会的多元化,它一定意义上就是中国改革的目标之一,它给中国带来的更多是活力和弹性,并且帮助社会释放压力和情绪。
互联网的确挑战了中国以往从上到下的政治传统,但这种挑战在被现行政治体制接受,为改革所用。互联网已经成为国家流行、合法的民意渠道,如果今天突然失去互联网,不仅民间不接受,官方也会极不适应。官方同互联网决非政治上的敌对关系。
要中国崩溃,社会必须有这样的愿望。但应指出,中国“日益茁壮的中产阶级”总体上是国家体制崩溃的反对者,人们期望改革,但极少有人愿意国家在政治上推倒重来,它所意味的社会动荡不符合中产阶级的利益,也不符合中国绝大多数人的利益。
中国人痛恨腐败,同时腐败不是改变政治体制就能根治的,大量发展中的“民主国家”腐败问题同样严重,这个道理也被越来越多的中国人所了解。消除腐败已是中国从上到下的共同决心,中国人对寻找对付腐败具体办法的兴趣,远远大于试着用革命对付它的愿望。
最近几十年,中国的总体情况越来越好,但西方预言中国崩溃越来越频,核心原因在于他们不了解中国。他们只是在感情上不接受它的崛起,总认为这是这个国家的撞大运,因此它跳得越高,栽得越狠,而用“崩溃”这个词说中国,最能让他们的心底深处感觉舒服。
其实美国出大乱子,欧洲出大乱子都是可能的,只要中国长时间保持发展和基本稳定,新兴国家的发展广成气候,风水真正转过来,西方国家大乱几乎是不可避免的。从东方到西方,乱的幽灵都在徘徊,现在是要比谁不先乱起来的时代。
西方的确创造了民主解决问题的政治文明,但他们的“这招鲜”实际上已被新兴国家学到手,民主解决问题的精髓已在中国事实上被广泛运用,中国早已不是“一言堂”国家,不是利益世袭国家。
倒是西方人在吃老祖宗们为他们积下的各种老本,他们政治上的过度自信和对民主的过分滥用在积累起他们社会的大量问题,西方社会同样需要艰巨的改革以适应变化了的世界,但他们的改革能力比中国等新兴国家要弱得多。
这个世界上到底谁先“崩溃”,做这样的预测时,千万别把话说满了。